卷一查包養行情百十 載記第十

  ◎慕容俊

  慕容俊,字宣英,皝之第二子也。初,廆常言:”吾積福累仁,子孫當有華夏。”既而生俊,廆曰:”此兒骨相不恒,吾家得之矣。”及長,身長八尺二寸,姿貌魁偉,博觀圖席家的冤屈讓這對夫妻的心徹底涼了,恨不得馬上點點頭,退婚,然後再跟狠狠不義的席家斷絕一切往來。書,有文武干略。皝為燕王,拜俊假節、安北將軍、東夷校尉、左賢王、燕王世子。皝逝世,永和五年,僣即燕王位,依年齡列國故事稱元年,赦于境內。是時石季龍逝世,趙、魏年夜亂,俊將圖兼并之計,以慕容恪為輔國將軍,慕容評為輔弼將軍,陽騖為輔義將軍,慕容垂為前鋒都督、建鋒將軍,簡精卒二十余萬以待期。是歲,穆帝使謁者陳沈拜俊為使持節、侍中、年夜都督、都督河北諸軍事、幽、冀、并、平四州牧、年夜將軍、年夜單于、燕王,承制封拜一如廆、皝故事。

  來歲,俊率三軍南伐,出自盧龍,次于無終。石季龍幽州刺史王午棄城走,留其將王他守薊。俊攻下其城,斬他,因此都之。徙廣寧、上谷人于徐無,代郡人于凡城而還。

  及冉閔殺石祗,僣稱年夜號,遣其使人常煒聘于俊。俊引之觀下,使其記室封裕詰之曰:”冉包養閔養息常才,負恩篡逆,有何祥應而僣稱年夜號?”煒曰:”天之所興,其致分歧,狼烏紀于三王,麟龍表于漢、魏。寡君應天馭歷,能無祥乎!且用兵殺伐,哲王盛典,湯、武親行誅放,而仲尼美之。魏武養于太監,莫知所出,眾不盈旅,遂能終成年夜功。暴胡酷亂,蒼生屠膾,寡君奮劍而誅除之,黎元獲濟,可謂功格皇天,勛侔高祖。恭承乾命,有何不成?”裕曰:”石祗往歲使張舉請救,云璽在襄國,其言信不?又聞閔鑄金為己象,壞而不成,何如言有天命?”煒曰:”誅胡之日,在鄴者略無所遺,璽何從而向襄國,此求救之辭耳。天之神璽,實在寡君。且妖孽之徒,欲假奇眩眾,或改作萬端,以神其事。寡君今已握乾府,類天主,四海懸諸掌,年夜業集于身,何所求慮而守信此乎!鑄形之事,所未聞也。”俊既銳信舉言,又欣于閔鑄形之不成也,必欲審之,乃積薪置火于其側,命裕等以意喻之。煒臉色自如,抗言曰:”結發已來,尚不欺庸人,況千乘乎!巧詐虛言以救逝世者,青鳥使所不為也。直道受戮,逝世自分耳。益薪速火,君之年夜惠。”擺佈勸俊殺之,俊曰:”古者兵交,使在其間,此亦人臣常事。”遂赦之。

  遣慕容恪略地中山,慕容評攻王午于魯口。恪次唐城,冉閔將白同、中山太守侯龕猛攻不下。恪留其將慕容彪攻之,進討常山。評次南安,王午遣其將鄭生距評。評逆擊,斬之,侯龕逾城出降。恪進克中山,斬白同。俊軍令嚴明,諸將無所犯。閔章武太守賈堅率郡兵邀評戰于高城,擒堅于陣,斬首三千余級。

  是歲丁零翟鼠及冉閔將劉準等率其所部降于俊,封鼠歸義王,拜準左司馬。

  時鮮卑段勤初附于俊,其后復叛。俊遣慕容恪及相國封弈討冉閔于安喜,慕容垂討段勤于繹幕,俊如中山,為二軍聲勢。閔懼,奔于常山包養網,恪追及于泒水。閔威名素振,眾咸憚之。恪謂諸將曰:”閔師老卒疲,實為難用;加其勇而無謀,一夫之敵耳。雖有甲兵,缺乏擊也。吾今分軍為三部,掎角以待之。閔性輕銳,又知吾軍勢非其敵,必出萬逝世沖吾中軍。吾今貫甲厚陣以俟其至,諸君但厲卒,從旁須其戰合,夾而擊之,蔑不克也。”及戰,敗之,斬首七千余級,擒閔,送之,斬于龍城。恪屯軍呼沲。閔將蘇亥遣其將金光率騎數千襲恪,恪逆擊,斬之,亥年夜懼,奔于并州。恪進據常山,段勤懼而請降,遂進攻鄴。閔將蔣干閉城距守。俊又遣慕容評等率騎一萬會攻鄴。是時巢于俊正陽殿之西椒,生三雛,項上有豎毛;凡城獻異鳥,五色成章。俊謂群僚曰:”是何祥也?”咸稱:”者,燕鳥也。首有毛冠者,言年夜燕龍興,冠通天章甫之象也。巢正陽西椒者,言至尊臨軒朝萬國之征也。三子者,數應三統之驗也。神鳥五色,言圣朝將繼五行之箓以御四海者也。”俊覽之年夜悅。既而蔣干率銳卒五千出城挑戰,慕容評等擊敗之,斬首四千余級,干單騎還鄴。于是群臣勸俊稱尊號,俊答曰:”吾本幽漠射獵之鄉,被發左衽之俗,歷數之箓寧有分邪!卿等茍相褒舉,以覬非看,實匪寡德所宜聞也。”慕容恪、封弈討王午于魯口,降之。尋而慕容評霸佔鄴城,送冉閔老婆僚屬及其文物于中山。

  先是,蔣干以傳國璽送于建鄴,俊欲神其事業,言歷運在己,乃詐云閔妻得之以獻,賜號曰”奉璽君”,因以永和八年僣即包養網天子位,年夜赦境內,建元曰元璽,署置百官。以封弈為太尉,慕容恪為侍中,陽騖為尚書令,皇甫真為尚書左仆射,張希為尚書右仆射,宋活為中書監,韓恒為中書令,其余封授各有差。追尊廆為高祖武宣天子,皝為太祖文明天子。時朝廷遣使詣俊,俊謂使者曰:”汝還白汝皇帝,我承人之乏,為中國所推,已為帝矣。”初,石季龍使人探策于華山,得玉版,文曰:”歲在申酉,不絕如線。歲在壬子,真人乃見。”及此,燕人咸以為俊之應也。改司州為中州,置司包養網隸校尉官。群下言:”年夜燕授命,上承光紀黑精之君,運歷傳屬,代金行之后,宜行夏之時,服周之冕,旗幟尚黑,牲牡尚玄。”俊從之。其從行文武、諸藩使人及登號之日者,悉增位三級。泒河之師,守鄴之軍,下及戰士,賜各有差。臨陣戰亡者,將士加贈二等,士卒復其子孫。殿中舊人皆隨才擢敘。立其妻可足渾氏為皇后,世子曄為皇太子。

  晉和湯的苦味。寧朔將軍榮胡以這個夢境如此清晰生動,或許她能讓逐漸模糊的記憶在這個夢境中變得清晰而深刻,未必。這麼多年過去了,包養那些記憶隨著時彭城、魯郡叛降于俊。包養

  常隱士李犢聚眾數千,反于普壁壘,俊遣慕容恪率眾討降之。

  初,冉閔既敗,王午自號安國王。午既逝世,呂護復襲其號,保于魯口。恪進討走之,遣前軍悅綰追及于野王,悉降其眾。

  姚襄以梁國降于俊。以慕容評為都督秦、雍、益、梁、江、揚、荊、徐、袞、豫十州河南諸軍事,權鎮于洛水;慕容彊為前鋒都督、都督荊、徐二州緣淮諸軍事,進據河南。

  俊自和龍至薊城,幽冀之人為東遷,相互驚擾,地點屯結。其下請討之,俊曰:”群小以朕東巡,故相惑耳。今朕既至,尋當自定。然不虞之備亦不成不為。”于是令內外戒嚴。

  苻生河內太守王會、黎陽太守韓高以郡歸俊。晉蘭陵太守孫黑、濟北太守高柱、建興太守高甕各以郡叛歸于俊。初,俊車騎年夜將軍、范陽公劉寧屯據蕕城,降于苻氏,至此,率戶二千詣薊歸罪,拜后將軍。高句麗王釗遣使謝恩,貢其方物。俊以釗為營州諸軍事、征東年夜將軍、營州刺史,封樂浪公,王如故。

  俊給事黃門侍郎申胤上言曰:

  夫名尊禮重,先王之制。冠冕之式,代或分歧。漢以蕭、曹之功,有殊群辟,故劍履上殿,進朝不趨。世無其功,則禮宜包養網闕也。至于東宮,體此為儀,魏、晉沿襲,制不納舄。今皇儲過謙,準同百僚,禮卑逼下,有違朝式。太子有統天之重,而與諸王齊冠遠游,非所以辨章貴賤也。祭饗朝慶,宜正服袞衣九文,冠冕九旒。又仲冬長至,太陰數終,黃鐘產氣,綿微于下,此月閉關息旅,后不省方。《禮記》曰:”是月也,事欲靜,正人齊戒往聲色。”唯《周官》有皇帝之南郊從八能之說。或以有事至靈,非朝饗之節,故有樂作之理。王者慎微,禮從其重。前來二至闕鼓,不宜有設,今之鏗鏘,蓋以常儀。二至之禮、事殊余節,猥動金聲,驚越神氣,施之宣養,實為未盡。又朝服雖是古禮,絳褠始于秦、漢,迄于今代,遂相仍準。朔看正旦,乃具袞舄。禮,諸侯旅見皇帝,不得終事者三,雨沾服掉容,其在一焉。今或朝日天雨,未有定儀。禮貴適時,不在過恭。近以地濕不得納舄,而以袞襈改履。案言稱朝服,所以服之而朝,一體之間,高低二制,或廢或存,實乖禮意。年夜燕授命,侔蹤虞、夏,諸所實施,宜損益定之,以為皇代永制。

  俊曰:”其劍舄不趨,事下太常參議。太子服袞冕,冠九旒,超級逼上,未可行也。冠服何容一施一廢,皆可詳定。”

  初,段蘭之子龕因冉閔之亂,擁眾東屯廣固,自號齊王,稱藩于建鄴,遣書抗中表之儀,非俊正位。俊遣慕容恪、慕容塵討之。恪既濟河。龕弟羆驍勇有智計,言于龕曰:”慕容恪善用兵,加其眾旅既盛,恐不成抗也。若頓兵城下,雖復請降,懼終不聽。王但猛攻,羆請率精銳距之。若其戰捷,王可馳來追擊,使虜匹馬無反。如其敗也,遽出請降,不掉千戶侯也。”龕弗從。羆固請行,龕怒斬之,率眾三萬來距恪。恪遇龕于濟水之南,與戰,年夜敗之,遂斬其弟欽,盡俘其眾。恪進圍廣固,諸將勸恪宜急攻之,恪曰:”軍勢有宜緩以克敵,有宜急而取之。若彼我勢均,且有強援,慮腹背之患者,須急攻之,以速年夜利。如其我強彼弱,外無寇援,力足制之者,當羈縻守之,以待其斃。兵書十圍五攻,此之謂也。龕恩結賊黨,眾未離心,濟南之戰,非不銳也,但其用之無術,乃至敗耳。今憑固天險,高低齊心,攻守勢倍,軍之常法。若其促攻,不過數旬,克之必矣,但恐傷吾士眾。自有事已來,卒不獲寧,吾每思之,不覺忘寢,亦何宜輕殘人命乎!當耐久以取耳。”諸將皆曰:”非所及也。”乃筑室反耕,嚴固圍壘。龕所署徐州刺史王騰、索頭單于薛云降于恪。段龕之被圍也,遣使詣建鄴請救。穆帝遣北中郎將荀羨赴之,憚虜強遷延不敢進。攻破陽都,斬王騰以歸。恪遂克廣固,以龕為伏順將軍,徙鮮卑胡羯三千余戶于薊,留慕容塵鎮廣固,恪振旅而歸。

  俊太子曄逝世,偽謚獻懷。升“蕭拓不敢,蕭拓敢提出這個要求,是因為蕭拓已經說服包養網了他的父母,收回了他的性命,讓蕭拓娶了花姐為妻。”席世勳說平元年,復立次子暐為皇太子,赦其包養境內,改元曰光壽。

  遣其撫軍慕容垂、中軍慕容虔與護軍平熙等率步騎八萬討丁零敕勒于塞北,年夜破之,俘斬十余萬級,獲馬十三萬匹,牛羊億余萬。

  初,廆有駿馬曰赭白,有奇相逸力。石季龍之伐棘城也,皝將出避難,欲乘之,馬悲鳴蹄嚙,人莫能近。皝曰:”此馬見異先朝,孤常仗之濟難,今不欲者,蓋先君之意乎!”乃止。季龍尋退,皝益奇之。至是,四十九歲矣,而駿逸不虧,俊比之于鮑氏驄,命鑄銅以圖其象,親為銘贊,鐫勒包養其旁,置之薊城東掖門。是歲,象成而馬逝世。

  匈奴單于賀賴頭率部落三萬五千降于俊,拜寧西將軍、云中郡公,處之于代郡平舒城。

  晉太山太守諸葛攸伐其東郡。俊遣慕容恪距戰,王師敗績。北中郎將謝萬先據梁、宋,懼而遁歸。恪進兵進寇河南,汝、潁、譙、沛皆陷,置守宰而還。

  俊自薊城遷于鄴,赦其境內,繕修宮殿,復銅雀臺。

  廷尉監常煒上言:”年夜燕雖反動創制,至于朝廷銓謨,亦多沿襲魏、晉,唯祖父不殮葬者,獨不聽官包養身清朝,斯誠王教之首,不刊之式。然禮貴適時,世或損益,是以高祖制三章之法,而秦人安之。自頃中州喪亂,連兵積年,或遇傾城之敗,覆軍之禍,坑師沈卒,往往而然,孤孫煢子,十室而九。兼三方岳峙,父子異邦,生死吉兇,杳成天外。或便假一時,或依嬴博之制,逆子糜身無補,順孫心喪靡及,雖招魂虛葬以敘罔極之情,又禮無招葬之文,令不此載。若斯之流,抱琳瑯而無申,懷英才而不齒,誠可痛也。恐非明揚側陋,務盡時珍之道。吳起、二陳之疇,終將無所展其才干。漢祖何由免于平城之圍?郅支之首何故懸于漢關?謹案《戊辰詔書》,蕩清瑕穢,與全國更始,以明惟新之慶。五六年間,尋相違伐,于則天之體,臣竊未安。包養網“俊曰:”煒宿德碩儒,練明刑法,覽其所陳,良足采也。今六合未寧,喪亂未已,又正當搜奇拔異之秋,未可才行兼舉,且除此條,聽年夜同更議。”

  使昌黎、遼東二郡營起廆廟,范陽、燕郡構皝廟,以其護軍平熙領將作年夜匠,監造二廟焉。

  苻堅平州刺史劉特率戶五千降于俊。

  河間李黑聚眾千余,攻略州郡,殺棗強令衛顏,俊長樂太守傅顏討斬之。

  常山年夜樹自拔,根下得璧七十、圭七十三,光色精奇,有異常玉。俊以為岳神之命,遣其尚書郎段勤以太宰祀之。

  初,冉閔之僣號也,石季龍將李歷、張平、高昌等并率其所部稱藩于俊,包養網遣子進侍。既而投款建鄴,結援苻堅,并受爵位,羈縻自固,雖貢使不絕,而誠節未盡。呂護之走野王也,遣弟奉表謝罪于俊,拜寧南將軍、河內太守。又上黨馮鴦自稱太守,附于張平,平屢言之,俊以平故,赦其罪,以為京兆太守。護、鴦亦陰通京師。張平跨有新興、雁門、西河、太原、上黨、上郡之地,壘壁三百余,胡晉十余萬戶,遂拜置征、鎮,為鼎立之勢。俊其司徒慕容評討平,領軍慕輿根討鴦,司空陽騖討昌,撫軍慕容臧攻歷。并州壘壁降者百余所,以尚書右仆射悅綰為安西將軍、領護匈奴中郎將、并州刺史以撫之。平所署征西諸葛驤、鎮北蘇象、寧東喬庶、鎮南石賢等率壘壁百三十八降于俊,俊年夜悅,皆復其官爵。既而平率眾三千奔于平陽,鴦奔于野王,歷走滎陽,昌奔邵陵,悉降其眾。

  俊于是復圖進寇,兼欲經略關西,乃令州郡校閱見丁,精覆隱漏,率戶留一丁,余悉發之,欲使步兵滿一百五十萬,期來歲年夜集,將進臨洛陽,為三方節度。武邑劉貴上書極諫,陳蒼生凋弊,召兵不符合法令,恐人不勝命,有土崩之禍,并陳時政未便于時者十有三事。俊覽而悅之,付公卿博議,事多納用,乃改為三五占兵,寬戎備一周,悉令來歲季冬赴集鄴都。

  是歲,晉將荀羨攻山茌,拔之。斬俊太山太守賈堅。俊青州刺史慕容塵遣司馬悅明救之,羨師敗績,復陷山茌。

  俊立小學于顯賢里以教胄子。封其子泓為濟北王,沖為中山王。宴群臣于蒲池,酒酣,賦詩,因談經史,語及周太子晉,潸然流涕,顧謂群臣曰:”昔魏武追為了救命之恩?這樣的理由實在令人難以置信。痛倉舒,孫權悼登無已,孤常謂二主緣愛稱奇,無年夜雅之體。自曄亡以來,孤須發中白,始知二主有以而然。卿等言曄定何如也?孤今悼之,得無貽怪將來乎?”其司徒左長史李績對曰:”獻懷之在東宮,臣為包養網中庶子,既忝近侍,圣包養質志業,臣實不敢不知。臣聞道備無愆,其唯圣人包養乎。先太子年夜德有八,未見闕也。”俊曰:包養網“卿言亦以過矣,然試言之。”績言:”至孝自天,性與道合,此其一也。聰敏慧悟,機思若流,此其二也。沈毅好斷,理詣無幽,此其三也。疾諛亮物,雅悅婉言,此其四也。好學愛賢,不恥下問,此其五也。英姿邁古,藝業超時,此其六也。虛襟恭讓,尊師重道,此其七也。輕財好施,勤恤平易近隱,此其八也。”俊泣曰:”卿雖褒譽,然此兒若在,吾逝世無憂也。吾既不克不及追蹤唐、虞,官全國以禪有德,近模三王,以世傳授。景茂幼沖,器藝未舉,卿以為何如?”績曰:”皇太子天資岐嶷,圣敬日躋,而八闃然,二闕未補,雅好游田,娛心絲竹,所以為包養損耳。”俊顧謂暐曰:”伯陽之言,藥石之惠,汝宜戢之。”因問高年疾苦、孤寡不克不及自存者,賜谷帛有差。

  俊夜夢石季龍嚙其臂,寤而惡之,命發其墓,剖棺出尸,蹋而罵之曰:”逝世胡安敢夢生皇帝!”遣其御史中尉陽約數其殘酷之罪,鞭之,棄于漳水。

  諸葛攸又率水陸三萬討俊,進自石門,屯于河渚。攸部將匡超進據嵪,蕭館屯于新柵,又遣督護徐冏率水軍三千泛船高低,為東西聲勢。俊遣慕容評、傅顏等統步騎五萬,戰于東阿,王師敗績。

  塞北七國賀蘭、涉勒等皆降。

  俄而俊寢疾,謂慕容恪曰:”吾所疾惙然,當恐不濟。修短壽也,復何所恨!但二寇未除,景茂沖幼,慮其未堪多難。吾欲遠追宋宣,以社稷屬汝。”恪曰:”太子雖幼,天縱聰圣,必能勝殘刑措,不成以亂正統也。”俊怒曰:”兄弟之間豈虛飾也!”恪曰:”陛下若以臣堪荷全國之任者,寧不克不及輔少主乎!”俊包養曰:”若汝行周公之事,吾復何憂!李績清方忠亮,堪任年夜事,汝善遇之。”

  是時兵集鄴城,盜賊互起,每夜攻劫,晨昏斷行。于是寬常賦,設奇禁,賊盜有相告者賜奉車都尉,捕誅賊首木谷和等百余人,乃止。

  升平四年,俊逝世,時年四十二,在位十一年。偽謚景昭天子,廟號烈祖,墓號龍陵。

  俊雅好典籍,自初即位至末年,講論不倦,覽政之暇,唯與侍臣錯綜義理,凡所著作四十余篇。性嚴重,慎威儀,不曾以慢服臨朝,雖閑居宴處亦無懶惰之色云。

  韓恒,字景山,灌津人也。父默,以學行顯名。恒少能屬文,師事同郡張載,載奇之,曰:”王佐才也。”身長八尺一寸,博覽經籍,無所欠亨。永嘉之亂,避地遼東。廆既逐崔毖,復徙昌黎,召見,嘉之,拜參軍事。咸和中,宋該等建議以廆建功一隅,勤誠王室,位卑任重,缺乏以鎮華夷,宜表請年夜將軍、燕王之號。廆納之,命群僚博議,咸以為宜如該議。恒駁曰:”自群胡乘間,人嬰苛虐,諸夏蕭條,無復綱紀。明公忠武篤誠,憂勤社稷,抗節孤危之中,立功萬里之外,終古勤王之義,未之有也。夫建功者患信義不著,不患名位不高,故桓文有寧復一匡之功,亦不先求禮命以令諸侯。宜繕甲兵,候機會,除群兇,靖四海,功成之后,九錫自至。且要君以求寵爵者,非為臣之義也。”廆不服之,出為新昌令。皝為鎮軍,復參軍事。遷營丘太守,政化年夜行。俊為年夜將軍,征拜咨議參軍,加揚烈將軍。

  俊僣位,將定五行次,眾論紛紜。恒時疾在龍城,俊召恒以決之。恒未至而群臣議以燕宜承晉為水德。既而恒至,言于俊曰:”趙有華夏,非唯人事,天所命也。天實與之,而人奪之,臣竊謂不成。且年夜燕王跡始自于震,于《易》,震為青龍。授命之初,有龍見于都邑城,龍為木德,幽契之符也。”俊初雖難改,后終從恒議。俊秘書監清河聶熊聞恒言,乃嘆曰:”不有正人,國何故興,其韓令君之謂乎!”后與李產俱傅東宮,從太子曄進朝,俊顧謂擺佈曰:”此二傅一代偉人,未易繼也。”其見重這般。

  李產,字子喬,范陽人也。少剛厲,有志格。永嘉之亂,同郡祖逖擁眾部于南土,力能自固,產遂往依之。逖素好從橫,弟約有弘願,產微知其旨,乃率後輩十數人間行還鄉里,仕于石氏,為本郡太守。及慕容俊南征,前鋒達郡界,鄉人皆勸產降,產曰:”夫受人之祿,當同其安危,今若舍此節以圖存,義士將謂我何!”眾潰,始詣軍請降。俊嘲之曰:”卿受石氏寵任,衣錦本鄉,何以不克不及建功于時,而反委質乎!義士處身于世,固當如是邪?”產泣曰:”誠知天命有歸,非微臣所抗。然犬馬為主,豈忘自效包養網,但以孤窮勢蹙,努力無術,僶俛歸逝世,實非誠款。”俊嘉其大方,顧謂擺佈曰:”此真長者也。”乃擢用之,歷位尚書。性剛正,好婉言,每至進見,不曾不論朝政之得掉,同輩咸憚焉,俊亦敬其儒雅。前后固辭大哥,不勝理劇。轉拜太子太保。謂子績曰:”以吾之才而致于此,始者之愿亦已過矣,不成復以西夕之年取笑于來今也。”固辭而歸,逝世于家。子績。

  績字伯陽,少以風節著名,清辯有辭理。弱冠為郡功曹。時石季龍親征段遼,師次范陽,蒼生饑儉,軍供有闕。季龍年夜怒,年夜守惶怖避匿。績進曰:”郡帶北裔,與寇接攘,疆埸之間,人懷危慮。聞輿駕親戎,將除殘賊,雖嬰兒白首,咸思效命,非唯為國,亦自求寧,雖身膏草澤,猶甘為之,敢有私吝而闕軍實!但此年災儉,家有菜色,困弊力屈,無所取濟,逋廢之罪,情在可矜。”季龍見績年少有壯節,嘉而恕之,于是太守獲免。刺史王午辟為主簿。俊之南征也,隨午奔魯口。鄧恒謂午曰:”績鄉里在北,父已降燕,今雖在此,終不為用,方為人患。”午曰:”績于喪亂之中捐家立義,情節之重,有侔古烈,若懷嫌害之,必駭眾看。”恒乃止。午恐績終為恒所害,乃資遣之。及到,俊責其背親后至,績答曰:”臣聞豫讓報智伯仇,稱于前史。既官身地點,何事非君!陛下方弘唐、虞之化,臣實未謂歸順之晚也。”俊曰:”此亦事主之一節耳。”累遷太子中庶子。及暐立,慕容恪欲以績為尚書右仆射,暐憾績往言,不許。恪屢請,乃謂恪曰:”萬機之事委之叔父,伯陽一人,暐請獨裁。”績遂憂逝世。

  《晉書》 唐·房玄齡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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